得知凌凛行动方向后,众人不敢怠慢,立即安排行程。
“阿晟,从这里到登封路程有多远,怎么走最快?”夜鹰澜询问道。
“不算很远,大约73公里,坐巴士的话大约一个多小时就能到了。”洛天晟回答。
“一个多小时?不行,还是太长了,况且现在是旅游旺季,很难买到票,一拖下去就更难找到他们了。”夜鹰澜捂住脸摇了摇头,表示非常为难。
“汽车怎么样?”伊夏辰提议道,“汽车肯定比巴士更快,应该不用一小时就能到,而且叫汽车来更容易些。”
夜鹰澜思考了几秒钟,说:“好吧,只能这样了。我们这么安排,颂声先去打车,夏辰和我去收拾一些必备物品,阿晟留在这里。”
“喂,你们几个真不够意思,凭什么又叫我看行李!”洛天晟不满地嚷嚷。
夜鹰澜走到洛天晟身前,说道:“这不是够不够意思的问题,阿晟。你必须留在这里做最重要的任务。要是我们都去了,就没有人监视他们的动向,我们的行动也会陷入被动。在我们几人中你最了解地理知识,是这里的不二人选。我们可是放心地将后背交给了你,你千万别让我们失望啊!”
洛天晟先是一愣,接着表情立刻变了,一脸崇敬地看着夜鹰澜:“是,大王!难得您这么信任我。有我办事,你们就放心地去吧!”
严颂声凑到伊夏辰耳边,小声地说道:“这家伙,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唬住了?还有那句你们就放心的去吧听起来好渗人啊……”伊夏辰小声地附和:“我也觉得……不过阿晟的义气我还是相信的,虽然我不太相信他的脑子,但这事儿的确很适合交给他。”十分钟后,严颂声叫的网约车到了,除了洛天晟留守阵地以外,其他人都上车前往登封市。路上,严颂声不止一次催促司机更快一些。
与此同时,凌凛乘坐的汽车早已进入登封市内。宁龙坐在后座,凌凛本人坐在副驾驶位上,正在开车的是凌凛那位戴着墨镜的秘书。
“还有多长时间?”凌凛问道。
“凌总,大概还需要15分钟。”墨镜男子回答。
“好的。”凌凛说道,“按照计划,夜鹰澜一伙人很有可能已经动身追我们了,不过他们肯定没那么快。他们这玩意儿倒是帮了我们大忙呢,省的我浪费更多精力。”说着,凌凛突然冷笑起来,从自己衣袋中掏出一枚跟踪器,这正是从宁龙的口袋里搜出来的。
“计划差不多开始了,没有猎人会愚蠢到猎物来到跟前才布陷阱。”凌凛取出手机,输入了一个号码。
“喂,是凌凛吧。”电话那头说道。
“你准备得怎么样了?”凌凛直截了当地问。
“我早就到了,倒是你们,怎么这么慢?我都无聊死了。”电话那头的声音显然有些不满。
“哈哈,抱歉抱歉,我们很快就到了。计划总是要谨慎一些的嘛。”凌凛笑道,“既然你这么无聊,我们干脆聊聊天吧。”
“聊天?我又不是你的员工,和你有什么好聊的?”
“不要那么冷漠嘛,我们也算是朋友吧。我好像从来没有跟你提起过我的故事?”
“谁会对你的故事感兴趣啊?”
“不要那么早下结论。难道你从来没有好奇过,为什么我要大费周章地做现在的事情吗?你是我重要的盟友,多了解一些,对我们的行动是有好处的。”凌凛说道。还没有等电话那头回答,凌凛就自顾自地说起自己的往事来:
“我是在粤东出生的,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,我呢,从小就是个普通人。我的父母对我非常好,我的童年是过得非常幸福的。可是,在我十岁那一年,我的生活变了。我们遭遇了一场车祸,当时我和母亲都在车上。是她死死护住我的脑袋,我才得以生还,可是母亲永远离开了我……”
说到这里,凌凛看了看自己的手臂,上面还残留着些许擦伤与烧伤的痕迹。
“作为亲历者,我很清楚地记得主要责任都在另一方。然而那个年代路况监控还不是很发达,而且肇事车内的人有些背景。仗着他们也受了伤,以及他们背后的一些力量,最终只是赔偿了事,没有受到其他惩罚。”
“……这的确很令人愤怒。”电话那头说道。
“母亲去世后,原本温和的父亲性格大变,开始赌博,酗酒,经常夜不归家。有时赌钱赌输了,晚上喝醉了回来,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狠狠地打我,没有任何理由,就是把我当成出气筒……我当时心里又怕又恨。我一直以为我恨的是父亲,可是后来随着年龄增长,我才发现我恨的是这个世界。对当时还非常不完善的法律,对错综复杂的黑暗的关系,对酗酒赌博的行为,总之就是不停地在恨……这种恨持续到我十五岁那年,父亲因为赌博欠债而被喝醉的赌徒用刀捅死了,遗体就随随便便地扔在肮脏的地下赌档中。公安赶到后通知了我这个父亲唯一的亲人,但是还没来得及处理现场,导致我亲眼目睹了父亲血淋淋的样子……唉,跟你说这个干嘛呢,实在抱歉。”凌凛叹了口气。
“我对你的遭遇感到非常同情。不过我还是很想冒昧问一句,你现在嗜杀的性格是不是跟你以前的黑暗经历有关?”
“你这人还真不会说话……”凌凛白了一眼,虽然他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肯定看不见,“不说这个了,说说后面的事情吧。父亲去世后,警方开始寻找我在世的亲戚,想找人收养我,其实对此我一开始是不抱什么希望的。令我意想不到的是,一个星期后,就有人从香港来信。来信的人自称是我的舅舅,在香港经营证券生意。他膝下无子女,听闻我的事情后,很同情我,决定收养我。于是绝望中的我仿佛看到了光明。离开故乡那一刻,年少的我很兴奋,觉得终于离开这令我绝望的地方了。可是事实证明我错了。因为童年那些不堪回首的经历,我曾经对一些法律、制度感到鄙夷,可是随着我年龄增长、学到更多知识,却发现没有制度不存在漏洞,而且世界上总有无数人想要利用这些漏洞。除了这些,还有很多事情令我非常不快。我曾对自己国家的制度失望,天真地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向往,可后来才发现事实并非我想象的那么美好。我的舅舅拥有庞大的企业,但那种企业本质上还是在压榨着相当大一部分人。过着少爷生活的我,却对社会低层人民充满同情,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千万不能成为舅舅那样的人,什么公司,我才不稀罕。”
说到这里,凌凛苦笑了一下,像是在嘲笑自己。
“舅舅提供给我最好的教育条件,我也算是争气吧,一直表现得不错,他对我很满意,并逐渐教我很多商业上的事情。虽然我不是很喜欢舅舅的身份,但对他还是怀有感恩和尊敬的。直到有一天,他说有一件礼物要给我。我们在一群工作人员的陪伴下来到公司大楼地下的实验室。舅舅让我坐在一张奇怪的椅子上,并对工作人员吩咐了些什么。当时发生了什么,具体记忆我已经没有了,只记得那种感觉无比寒冷……等我醒来后才发现,我变成了一个‘超人’。据我了解,那是一种未知文明的力量,就跟夜鹰澜他们的符文之力类似。舅舅开始为我请来武术指导,教我武功,并让我加入他资助的明瞳队。拥有超能力的我轻易拿下许多大赛的奖项,明瞳队的名声也越来越响,引起了当地武术协会的注意,武协提出和舅舅的公司合作……我不止一次看到比赛后我舅舅和别人谈论生意时眼中的贪婪,在这种环境下成长,我对这种神态再熟悉不过了。我这才渐渐发现,其实我一直就是舅舅的一颗棋子。他培养我并不完全是出于某种善良的心态,而是担心他的事业被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夺取;他得到未知文明的力量,在有一定风险的情况下将它给了我,让我加入他的队伍参加比赛,变相提高公司名声。呵,如果把他也看作赌徒的话,他可比我父亲幸运多了啊。慢慢地,我终于变得不愿意相信别人了。最亲的人,可能会因为一些变故而将你当做可以肆意伤害的出气筒;给你好处的人,不一定是好人,可能只是想利用你。我崇尚荀子的性恶论,人性本来就是邪恶的。有着如此曲折的经历,我对世间的恶感到极度厌恶,我无比地想要摧毁现有的制度。但我知道,这种可能性很小。后来,舅舅不幸病逝,我顺理成章地被钦定为下一任总裁。你也早该猜到了吧?铭通公司就是我从舅舅手里继承来的。我就这样成为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。不过我有了人力,有了财力,更有了超能力,想要改变世界的愿望就在我心中狂妄地复活了。单单一种冰之力量,就强大到能使我以一敌百,世界上肯定还有更强大的未知文明力量,我恰好已经拥有能力去寻找它们了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我的目标很快就出现了,最终我把目光锁定在它们身上:十二符文!有了它们,我们就可以轻易打破现有的制度,创造出一个新的正义世界!”
“看来你的过去比我曲折多了啊,我好像没资格在你面前诉苦呢,凌凛。”
“不,你的经历同样很令我同情啊。你是少数我真正相信的人,因为你也是见证了人性之恶的人,我们持有共同想法。只要我们好好合作,就一定能成功!”
突然,墨镜男子说道:“凌总,我们到了,按照您的吩咐,剩下的路您得自己走了。”
“哦,好的。”凌凛应答,并对电话里说道,“我们到了,委屈你再等一下吧,估计不到半个小时计划就可以实施了,你做好准备吧。”
“明白。”电话那头简洁地应答,接着就挂上了。
轿车开走了。此刻,凌凛正站在一座无比雄伟的高山山脚下——那正是五岳之一的嵩山。他们所在的位置并非旅客常来的地方,而是相对陡峭,荒无人烟的地区。
“上山了,宁龙,我的一位老朋友已经等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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